第39章 验尸断案 6
男人刚一晕过去，白衣女子便立马将遮住脸的长发往两边一拨，露出来的五官，霍然是云河。 伸脚踢了踢地上男人的身体，云河一脸的嫌弃：“还以为是个带种的，没想到这么不经吓。” 确定男人真的是晕过去后，云河朝暗处喊道：“张大人，人真的晕过去了，你们都出来吧。” 云河喊声还没落下，暗处便来深浅不一，但急迫的脚步声。 急跑过来的是张苍水、周师爷和一干衙差，一看到晕倒在地的男人，张苍水阴沉着脸下令：“将人半进大牢，明早升堂。” “是，大人。”跟来的五名衙差齐齐拱手应道。 只见五名衙差中，有一名指挥着其余四名，抬着男人的手脚离开了。 云河慢步走到聂寡妇的坟前，莫言：“大嫂，凶手已经抓到，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你就安歇吧。” 见云河对着聂寡妇的木碑发呆，张苍水与周师爷便留下来，沉默地站在她的身后。 心里不再那么难过后，云河才转过身，一看到张苍水和周师爷都还在，不由得怔怔地问：“张大人，你们怎么还没走？”她以为张苍水和周师爷会和衙差们一起离开。 “云大夫一名女子都还没走，本官又怎能离开。”张苍水笑道。 听到张苍水的回答，云河再次怔住，没想到张苍水还能如此体贴一面，于是笑道：“谢谢大人关心，请问大人可以走了吗？”云河难得在张苍水面前露出如此俏皮的一面，直逗得张苍水哈哈大笑。 “鬼灵精，若你是本官的女儿就好了。” “张大人若是我这以大的女儿，张夫人该吃醋了。”云河亦笑言。 谈笑间，三人上了停在坟地外面小路上的马车，刚一坐稳，便听到周师爷叹气：“这二百两银子总算没白费。” 闻言，张苍水瞪了周师爷一眼，云河则是噗嗤一笑，道：“周师爷，你当神鹰会的威名是天上掉下来的哪？” 神鹰会，大元国最出名，最大的江湖组织，专门以倒卖消息为生，价钱因所打探消息的轻重，客人的身份高低而定。 只要能出得起银子，也不会因为银子的多寡，而对客人的态度有所不同，即使只有几十个铜板的酬劳，他们的消息也是最准确的，可以说是童叟无欺。 在这样一个无论交通，还是通讯都如此落后的年代，神鹰会消息的准确率如此之高，云河很是佩服神鹰会的幕后老板。 他们也是找了神鹰会，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锁定犯罪嫌疑人，进而使计让他露出破绽。 听云河提起神鹰会，周师爷立即捂紧嘴巴，慌张地在车厢内东张西望，这神鹰会是五年前才突然崛起的，没人知道他们的发源地在哪里，还没人见过他们的主子，但它却以闪电般的速度发展壮大，其能力与实力不容小觑。 静等了五分钟，确定自己还完好地坐在马车厢内后，周师爷才边打着自己的嘴巴，边道：“睢我这张嘴，若是让有心的人听了去，可怎么得了。” 看着周师爷一副受了不小惊吓的模样，云河只是摇头笑笑。 很快马车便消失在夜幕中，坟地又恢复了安静。 第二日辰时，张苍水升堂审问昨晚捉到的男人。 ‘啪’手中的惊堂木一拍，张苍水沉声喝道：“堂下所跑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今天早上在大牢中醒来，男人才知自己上当了，昨晚自己对着聂寡妇的坟墓所说的话，也已经被张苍水听到了，知道自己杀害聂寡妇的事，无法再瞒下去。 大元律法明文规定，杀人偿命，死亡的恐惧让男人更加害怕，一听到惊堂木的响声，立即趴伏在地上，颤抖地回答：“草，草民，刘三。” 想起杀害悄寡妇的过程，刘三又开始重复昨晚在聂寡妇坟前所说过的话：“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是她，是她说要告我，我只是不想让邻居听到她的吵闹才捂住她的嘴巴的，只是她，只是她不经捂，就这样死了。” 刘三看着自己的手，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但还是能让人听得懂他所要表达的意思。 “她为何要告你？还不快快从实招来。”张苍水惊堂木一拍，沉声喝道。 刘三再次被惊堂木的响声吓得瑟缩了下身体，犹犹疑疑地道：“我只不过是与她燕好一回，她便要喊着告我。” 刘三的话一出口，顿时在府衙门口围观的百姓如炸开了锅般，议论纷纷。 有的说刘三是畜生，有的说是聂寡妇长得就是一副狐狸精的妖媚模样，勾走了刘三的魂，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啪’张苍水重重拍着惊堂木喝道：“满嘴胡言，聂寡妇与你不是夫妻如何能与你燕好？你这分明是强︱暴行为，还敢狡辩，来人，刘三先强︱暴聂寡妇在先，后又将其残忍杀害，现在罪证确凿，让他签字画押，午时行刑。” 张苍水命令一下，周师爷便拿着一张写满字的纸和一支毛笔，走到刘三跟前。 看到周师爷手上的东西，刘三害怕地直摇头：“大人，饶命啊，大人——” 混在人群中听审的云河，眼神冰冷地看着大堂上连连求饶的刘三，按她的意思是先将刘三阉割了再行死刑，但是张苍水却说大元律法没有这一条，她只能作罢。 大堂上，刘三刚被周师爷抓着手画押完，就见一对五十初头的夫妇和一名三十初头的年轻汉子哭着跑上大堂，年轻汉子一上去对着刘三的脸就是一拳，顿时刘三的鼻子流出了两条血柱。 三人来的突然，年轻汉子的动作又快，衙差反应过来时，刘三已经被打，有两个衙差抓住年轻汉子，不让他在大堂上行凶。 年轻汉子一脸的愤怒，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你个畜生，我meimei好好的一个人，你不但玷污她的清白，还杀死他，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快还我meimei命来。” 看着大堂上的闹剧，云河木然地转身离开。 聂寡妇的娘家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刘三判刑的时候来，她真的很怀疑这其中的真心到底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