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偷人那么直截了当
步出梳雨茶斋，我与路雪枫站在大街边上，一时间你不动我不动，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先前，我‘探索新大陆’似的分散注意力已经无力回天，红玫瑰离去时的那种眼神又回到了我脑海里。她那样被我和路雪枫气走，我还是不要在和路雪枫接触过密才好。 面面相觑的我们，眼瞳中到底都是有些落寞的样子。只是，比起他来，我心中更多了些说不出的滋味——不好过。 我咬了咬干涩的嘴唇，颓然将目光从他的瞳孔中移开，既然他也说路崇光给我的住处已经打点好了，我还是就此与他再别有交集了吧。 “那……我，先回去了。宅子的事情非常感谢，改日我一定登门致谢……”嘴角随意一弯，我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向面无表情有些发愣的他。 话音慢慢沉淀，我心中似乎渴望他留住我一般的等待他的回应。心中还有好多疑问想要问清楚，可张了张嘴，我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从前哪些问题现在问来，知道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自从遇到他以后，身边的怪事便从未停息过。我害怕可又异常渴望留在他身边…… 乱了！真的乱了！以后还是不要再…… ‘他的世界那么大，我又何必去沾染呢……’一顿语塞，我到底不知道自己在他那里算什么？缠着他？我似乎没有；依赖他？我似乎也没有。 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苦意，我再不犹豫，一咬牙，直截了当的转身便向着戏台后的黑山，迈出脚步。 耳边，路雪枫小声的惊呼紧跟着他那双有力的手将我一把拽了回来。就好像那天在圳州，醒来后他紧紧抱住我时的温暖触觉，渴望却又遥不可及。 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在这些日子里，我竟真的有那么一丝逾越，想过要介入他和红玫瑰。 “我们之间有误会，一直以来你都误会我了！”他的声音透着一种无奈和悲哀，更有一种一直以来对着我都会流露出来的自责感。 误会？ 是说他和红玫瑰吗？ 是想说他并不是想脚踏两只船？还是说他已经厌恶了和她在一起的生活，希望换个口味？ 如若是这样，他会那般对待红玫瑰，也必然有一天会那么对我。 那我到底算什么？ 有些恼火的情绪涌上心头，我回身用那种几乎是埋怨的目光注视着紧张的路雪枫，看着他的眼珠一阵颤抖，好像在担忧什么，焦虑什么。 心中依旧是一种几乎脑残的期待，期待他真的给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解释我们三人之间关系。 其实我和他又能有什么关系呢？露水情缘？萍水相逢？ 呵……只怕根本我和她就没有什么可以拿来比较的？ 我终于能够体会到方才红玫瑰离去时的凄凉与委屈了。被路雪枫紧握的手微微一颤，路雪枫也在这个时候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她，是现任的鬼界卫戍！叫涂一一！我和她……她不是我的妻子，更不是我喜欢的人！我和她仅仅只是普通关系！” 霍嚓一声，我只觉得脑海中天雷滚滚！ ‘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你喜欢的人。那普通关系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这两个角色，你还另有其人咯？你所谓的普通关系，就是她这样爱明不明的咯？那你到底有多少风流债呀！’ 渣了有木有！ 还有！ 你以为我健忘还是没脑子，在枫叶酒店你们共舞，之后在葵家她出现救我们！还有你或许不知道在八卦塔里，她出现救你结果没救成反而受伤的事情。 你居然说她、不、是、你、喜、欢、的、人！’ 居然说是普、通、关、系！ 一个恍惚，我突然忆起涂一一在年会看他的眼神，那么自信，那么幸福。那还仅仅是她轻轻的挽着他的手，还仅仅是与他一舞。 这真的好绝情呀！ 路雪枫的话，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他背着红玫瑰涂一一这样说，丝毫没有考虑她的感受。难道这些富家少爷都有所谓什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喜好？ 那真的有点罪无可恕的味道了！ 也不知道的是在气我自己傻气还是气他的爱太凉薄，胸中膨胀起来的怒火让我不禁眼睛都有些发红。 “路先生，路家家财万贯桃红柳绿也绝对不少我一个。恕我直言，我所看到的与路先生所说的完全相悖。我无话可说！”话语间，我失望的狠狠甩开他的手，再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更再不给我自己任何对他抱着粉红色的幻想的机会。 我现在只想马上跑，跑得远远的。再也不想……再见到他！ “滢儿！你不明白！现在的你根本不明白！”见我转头就跑，路雪枫的话也紧随其后的追了过来。 ‘什么是我不明白的！现在的我不明白，难道原谅你以后就能明白吗？’心中一种歇斯底里的呐喊，让我有种伤心欲绝的感受。 他一定要这样将一个个女孩子玩的神魂颠倒吗？ 我是不明白！现在也根本不想去明白！ 步子越来越快，身后路雪枫脚步声却越来越近。说实话，他确实比我跑得快，可我现在真的不想再被他追上，不想再被他拉住，更不想再被他搂在怀里。 脚下猛地一个刹车，我趁他还无防备一般的转过身面向他，用那双已经挤满眼泪的双眼目光悲恸的注视着他，大声呼喊道：“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你走！” 就在话一出口的那一个瞬间，路雪枫的脚步也在一个踉跄中顿了下来。他惊讶的看着我，微微张开的嘴小心的喘息着，半句话也不敢再说。 吸了吸鼻息间稀薄的空气，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继续向着黑山的住所离去。回眸的余光中隐隐看到他眼中那一抹懊悔，他身影越来越远，到底没有追来。 只是那紧紧揣成拳头的手，似乎带着一种我好像能够体会的痛。那种痛，曾经在我的梦境里，辗转过，反侧过…… 我究竟与他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渊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