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带香兰进宫
戚流霜愣了一下，险些没反应过来。 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等好事，果然还是摄政王大人的面子比较大。 “赵青。”宇文睿对着身侧的男人唤了一声，赵青立刻走上前来。 “王爷。”他应到。 “陪他进去取这姑娘的卖身契。”宇文睿指着那为首的大汉说。 “是，王爷。” 话毕，赵青便随着那一群人进了店里，而宇文睿自己则在看了戚流霜一眼后直接策马离开，连一句话都没有与她多说。 店外的街面上，就只剩下戚流霜与那个姑娘仍旧跪在地上，而之前因为害怕那群壮汉而躲得远远的路人，此时也都一个两个地围了过来，开始指着她们议论纷纷。 戚流霜连忙过去想要将那姑娘扶起来，只是那姑娘不仅不动，反而还对着她磕了好几个响头。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因为刚才的一番折腾，姑娘此时已是披头散发，衣服也被刚才那群人扯得不成样子，甚至还隐隐的露出了事业线。 戚流霜注意到了围观的人群之中很有几道不怎么纯良的视线，心里着急地想要找点什么东西给这姑娘遮蔽身体。无奈她身上也就这么一件长袍，不像在现代的时候层层叠叠地穿好几件，于是她挣扎了一下，还是将姑娘拉起来搂进了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将她挡住。 那姑娘的身子仿佛僵了，哭声蓦地止住，脑袋垂得低低的，半天都不肯抬起来。 戚流霜刚想问她怎么了，可是一看到她从脸上一直蔓延到脖间的粉色，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对不起！”她急忙道歉，“在下本不是要侵犯姑娘，只是姑娘现下衣服都被他们扯坏了，在下只能出此下策，还望姑娘理解。” 那姑娘低低地“嗯”了一声，似是有些低落地说：“香兰明白公子苦心，断不会误解公子。” 戚流霜这才松了口气。 赵青很快就取了卖身契出来。他把这张卖身契递到戚流霜面前，面无表情地说：“看看是不是这张。” 戚流霜先瞟了一眼，看到了卖身契上的“香兰”两字，才拿过去给那姑娘。 “是你的吗？”她轻声问。 香兰点了点头，脸上有放松的笑容。而与此同时，她的眼泪又簌簌地落了下来。 戚流霜知道她这是喜极而泣，自然也不会去劝。 她把卖身契小心地折好，又塞进了香兰的手里，护着她走出了人群，才说：“你现在已经自由了，回家去吧，我也该走了。” 眼见着天色比之前又暗了一些，戚流霜知道自己耽搁了太久的时间，要是不能及时买到东西赶回皇宫里去，恐怕宇文澈得着急了。 赵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戚流霜放开香兰，刚往前走了几步，就又被她一把扯住了袖子。 “还有什么事吗？”戚流霜转过身来问。 香兰望着她的时候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公子，我已经无家可回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哭腔。 戚流霜想起之前那个大汉说过，香兰是被她父亲卖给了他。 “我如果回去的话，一定会再被卖一次的！”香兰哽咽着说。 戚流霜自然是不想看到那种情景的，可是以她的身份，压根就不可能收留她。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太监，再怎么得皇帝宠爱，也没有随便往皇宫里带人的权利。 “不然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亲戚或是朋友可以帮帮你的？”她尝试着问。 香兰却是摇了摇头，又一脸急切地求戚流霜说：“公子，你让我跟你走吧，我什么都能做，就算做牛做马都行！” 戚流霜盯着她看了半晌，长叹了一口气才说：“我不确定能不能带你回去，在这件事情上，我没办法做主。” 在看到香兰暗淡下去的眼神时，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会尽量去帮你争取的，只是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谢谢公子！”香兰的双眼倏然又被点亮。 因为不能让香兰继续穿着这身衣服在街上走，戚流霜领着她去了一间裁缝店，买了一身极朴素的布衣——毕竟她的钱还得省着用。 在换衣服的时候，戚流霜又问店家打了盆水，让香兰好好地洗了个脸。 当她那一脸的浓妆被洗净，戚流霜才发现，素颜的香兰看起来年纪很小，差不多才十五六岁的模样，比宇文澈大不了多少。 “香兰，你今年多大了？”她开口问。 “回禀公子，香兰今年十五岁了。”香兰有几分害羞地回答。 果然！ 戚流霜一下子就怒了。 这么小的女孩子，居然就卖到了红花楼那种地方，她那亲爹实在是个禽兽！ “你愿意去宫里做宫女吗？”她征询着香兰的意见。 她原本是想先带香兰回宫暂住一段时间，然后托熟识的公公嬷嬷们找个靠谱的人家嫁掉的，可是现在在得知了她的年纪以后，又觉得不太合适。 虽然在这个朝代十五岁嫁人并不算什么奇怪的事，但戚流霜毕竟是穿越而来的，早就根深蒂固的一些观念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没办法彻底改变过来，也就觉得这么早就把香兰给嫁出去实在是禽兽才干的事儿，还不如留在宫里当几年宫女，等到了适婚的年纪再让她出宫去。 香兰没料到戚流霜会问她这个问题，瞪大了一双眼睛，过了好半天才回答她说：“我愿意！” “那你先跟我一块儿去买点东西吧，然后我就带你回宫里去。”戚流霜说。 戚流霜想送给宇文澈的特别的礼物就是“生日蛋糕”。材料并不难买，就是这个时代还没有烤箱，工艺会复杂一些。 她很快就带着香兰一起买好了做蛋糕要用到的所有材料，但在进宫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儿困难。 守宫门的侍卫无疑是认识戚流霜的，毕竟“小金子公公”的名号在宫内流传还是甚广，可是他们对她身边的香兰并不熟悉，因此在宫门口将她拦了下来，不准她入宫。 香兰本就因为第一次如此接近皇宫而分外紧张，这下又被两个冷冰冰的侍卫吓到，躲在戚流霜身后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