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像兄弟一样相处

    路上遇见昨夜进山打猎的猎人，他们都是附近村里的人，胡捕头都认识，热情地询问猎人打猎的收获，顺便也打听了一下山里的情况。后来胡捕头带着众人抄小路走，羊肠小道弯弯曲曲，只容得下一个的两只脚。

    胡捕头道：“之前听村里进山打猎的猎户说，觅迹山有官兵巡逻，遇到深入山里的猎人巡逻的官兵会警告猎人，不准猎人再进入深山打猎了，我当时听了还以为是驻守关岭的官军封山了呢！也没有在意，原来竟然是有人私底下在觅迹山私铸兵器，伪装成官兵恫吓村民。”

    “都怪我，要是当初在意的话，用点心追查一下，也不会让这些忤逆贼子发展到今天的规模。”胡捕头自责地一再说，“唉！怪我大意了！机会被我错过了，身为郡衙的捕头，拿着朝廷的俸禄，却未能及时察觉贼子的忤逆之举，致使贼人做强做大。”

    “胡大哥，你也不要太自责，谁会想到觅迹山里藏有如此惊人的秘密，胡大哥有不是神仙，即使是神仙，也还有神仙预料不到的事呢！”步天行开导胡捕头说，“眼下这个秘密被我们发现了，冥冥之中也是天意要灭贼人，而灭贼人，少不了得让胡大哥出力帮忙。”

    “哪里话啊！”胡捕头还是有些愧疚地说，“步大人是朝廷大臣，胡冲虽然不过一个郡衙的捕头，也还是食朝廷俸禄的朝廷小吏，剿灭忤逆的贼人，乃捕头分内之事，大人说个‘帮’字，可是见外了。”

    “哈哈。胡大哥义气耿直，天行有幸识得大哥，是天行的福气。待铲除贼人之后，回到朝廷见到陛下，天行要向陛下推荐胡冲胡大哥。天行以为，贤能之人就应该举荐给陛下，朝廷之中若都是贤官能臣，那么天下也就大治了！”

    人在山林中，安抚使步大人还心系大帝和朝廷，胡捕头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对小他十多岁的步大人更是刮目相看，心里暗道：“民间传言当今大帝陛下无为懦弱，却何以会识得并重用步公子呢？由此看来，民间传言也只能当是传言而已，不可信。”

    走了半晌的山路了，该吃点干粮喝口水歇歇脚了。“走到这里，才走了一半的路。”胡捕头眺望着连绵的群山，跟同伴们说，“再往前的山路被灌木遮挡了，看来已经有好长日子没有人深入觅迹山了。”

    听胡捕头这么一说，坐在山石上歇脚吃干粮喝水的步天行和凌云之起身跟胡捕头并肩朝山里张望。层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极目远望尽收眼底的除了山林还是山林。模模糊糊可以瞄见远处有一山崖，胡捕头说：“那就是巫崖。距离这儿还远着呢！”

    众人当下趁着歇脚又吃又喝，凤至柔和红鲤一路上不曾说话，她俩只顾听三个男人说这说那，这会儿凤至柔吃着胡家婶娘给准备的干粮，说：“胡大哥，婶娘年轻时候一定很美吧！”

    胡捕头听凤至柔这么一问，笑了，片刻之后说，“是啊！我娘年轻时候容貌在当地十里八乡是出了名的。”

    “叔伯呢？怎么不见叔伯？”凤至柔追问道。

    “我爹……”胡捕头一时语塞，喝了一口水，稍后才说，“我爹去了远方。在我很小的时候，娘跟我说我爹很忙，有很多的事要做，爹出门了，要许多年后才会回家来。”

    “是这样啊！”凤至柔轻声应道。

    看得出说到爹的时候，胡捕头挺伤感的。步天行瞄在眼里，一下子也勾起了他想念母亲的心情，胡大哥的爹去了远方，胡大哥都这么大了还没有见过爹，他从小也没有见过娘，步天行听疑惑的，在心里问自己：“怎么胡大哥的爹，我的娘，他们就这么心狠呢？我娘究竟去哪儿了？她在哪里呢？”

    “步大人。”自从知晓了步天行的安抚使身份，源于混迹官场多年的习惯，胡捕头称呼他的时候多了“大人”的称谓，步天行听起来有点别扭，便说：“胡大哥，我们是兄弟了，你大人、大人的叫我，未免生分了，还是称呼兄弟的好。”

    “哈哈。”胡捕头笑了，转而跟步天行说，“我称大人，你每次都反对，好吧，可说好了，场面上的时候，我可得称呼你为大人，不过分吧？至于称呼你为兄弟……”

    眼见胡大哥欲言而止难为情的样子，步天行略微愣了一下，而后无奈地笑道：“嗯。场面上胡大哥怎样称呼天行随大哥之意。”跟胡捕头比起来，他步入官场的时日算不上长，但是已经感受到了官场的风气，胡捕头这么说，也是用心良苦，官场水深，官吏之间的交往既复杂又微妙，可谓是一言难尽啊！

    “说到这里，我得说，我们离开村子前，我娘把我叫到一边特意跟我说，往后不许我跟二位公子再称兄道弟了！”胡捕头冷不丁地说。

    “你说什么？”步天行和凌云之以为听错了，睁大双眼瞪着胡捕头反问道。连凤至柔和红鲤都深感惊讶，她俩也愣愣地瞄向胡捕头，四个人都疑惑地不晓得胡捕头怎么会这么说。

    胡捕头微微低下头，轻声说：“我说，刚才离开村子前，你们也都看到了，我娘把我叫到一边特意跟我说了几句话，嘱咐我往后不许我跟二位公子再称兄道弟了！”

    沉默片刻，胡捕头也一脸疑惑地才又说：“别说你们不理解，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问娘，我娘不说，只是叮嘱我，让我照她说的做。我就问娘，我们之间不称呼兄弟，称呼什么呢？我娘说，你称呼二位公子为公子，步公子你也可以称呼步大人，凌公子你可以称呼少主人。二位公子称呼你，称呼捕头就可以了。”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凌云之诧异地问道，“你带我们去你家里，婶娘待我们很热情，看不出来讨厌我们，怎么会这样呢？”

    “我跟二位公子的想法一样，听我娘不让我跟二位再称兄道弟，我急忙问我娘怎么了？我娘却不跟我说究竟怎么了。”胡捕头也很诧异地说。

    “我娘挺喜欢你们的，一点也不讨厌你们，你们千万别往心里去啊！”百思不得释怀，胡捕头有点尴尬地说，“我娘……我娘可善良了，我娘在方圆村子里口碑也好得很。我娘她不肯说明原委，肯定有她的苦衷。我娘说了要我理解她的苦衷，要我跟你们一如既往好好相处，闲下来多带你们去家里做客。虽然不能以兄弟相称，但是可以像兄弟一样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