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牙膏

    这里是马家宅子里一个没装东西的仓库外面，门敞开着，从外面往里面有一个人形靶。

    “砰！”的一声枪响，只见二十米开外的一个木板制成的人形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喷溅起无数细小的木屑。仔细看一下，会发现上面已经有几十个小孔了。

    持枪的赫然是马晓甜，此时此刻她双手持着赵军给她的M1900，正指着那仍然微微晃动的靶子。

    “打的好！”赵军此时正站在马晓甜身后，出声鼓励道。他站得很近。如果此时有一股风吹过来，没有人会怀疑他会贴到马晓甜身上。

    说完这句话之后，赵军也不在说话，而是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

    “砰！”枪声又一次响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人形靶没有晃动。

    练枪从刚开始的到现在已经有十分钟了，这十分钟里马晓甜一直在不停的练枪，此时她的手已经微微颤动。

    这一幕显然被赵军发现了。可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前几天赵军在马晓甜手微微颤抖的时候都会劝她待会儿再练，可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经过几次这样的事情后，赵军也就不劝她了。

    这几天赵军一直在马家住着，自己平时打打枪，偶尔教马晓甜枪法。哪怕他自己的枪法也不怎么样。

    渐渐的，马晓甜手抖的越来越厉害。此时已经没有办法瞄准了。

    “砰！”马晓甜的枪响了，靶子却没有木屑喷溅。

    终于，马晓甜放下了了枪。让已经颤抖不已的双臂得到了放松。

    用颤抖的手将枪重新放回枪套中。转过身来，看着靠的这么近的赵军，虽然说这几天都是离的这么近，可是还是不习惯。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低下头说：“谢谢，我们回屋吧。”

    赵军看着她，关心的说：“恩，好！你别累到。”

    在这几天，艾伯纳很快就适应了包头这里的环境，并很快的容纳进入了这个时代。就在前两天，艾伯纳为他大大的涨了一把脸。那时，李岩第一天用自己在包头的关系吸引到了一些小的富家子弟，来到马家第一个复工的店铺。在看到包装精美的牙膏后，原本就不差钱的他们，半是好奇，半是为了图新鲜，都纷纷的买了几管牙膏。第一天就以十元元的价格卖出去五十多管。

    虽然赵军原本就对自己的牙膏的价格有着很高的期待。但是等消息传来的时候还是吓了赵军一跳。倒手就是一倍的利润。李岩当时看艾伯纳是赵军手下的地位与他在马家的地位相同，就不禁起了争斗之心，或许也是因为看到赵军对马晓甜的亲密态度，为了挫一挫赵军这边的锐气。在当天晚上就向艾伯纳发起挑战，挑战内容就是让艾伯纳在原先王老九的铺子中也卖牙膏，都是外包装处理过的。两个人都是一个店铺。三天时间，看谁能卖出最多。

    而对此事，马晓甜也是存有考察赵军实力的想法。

    要知道，马家在包头是坐地户，人脉关系比艾伯纳强了不知道多少。哪怕是同样的产品，艾伯纳根本就不知道目标客户是谁。他怎么卖？

    这不仅是李岩的想法，同样也是赵军的担心。

    当赵军听完了艾伯纳的想法后，就放下了心来。这样的招数李岩恐怕想不到。

    不过，这对马家可能不太好吧。毕竟刚刚才把牙膏卖给他们。

    赵军是一个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当他把他对马家的担心说出来后。艾伯纳的反应赵军直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艾伯纳听了之后用一种“我懂的”的表情说他一定办的让赵军满意，当然……马晓甜也一定会满意的。

    赵军当时恨不得一拳打的他找不到北。

    赵军从那时起对于间谍的洞察能力和灵活表现就有了很直观的了解。

    第一天，李岩坐镇店铺中，面对每一个可能消费牙膏的头面人物都迎来送往，竭力解说，把他在包头多年来锻炼出来的三寸不烂之舌发挥的淋漓尽致。

    打赌的第一天，就卖出了九十盒，比打赌前多出了将近一倍。李岩感觉自己比以前精神了许多，觉得自己至少年轻了十年。果然是与人斗，其乐无穷啊。

    再打听了一下艾伯纳那边的情况，李岩笑的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这一整天里，艾伯纳居然在这包头城里转来转去，竟然连一盒牙膏都没有卖出去。

    艾伯纳打的什么主意李岩很清楚，正是因为清楚，他才想笑。他以为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够超越自己在包头这么多年的辛苦努力才积攒下来的主场优势？不过以卵击石罢了。李岩还想看看这洋人做生意与自己有什么不同，有什么强的地方。没想到不过如此。

    第二天，李岩虽然对艾伯纳不以为然，但长期以来在商场打拼出来的习惯还是让继续坐镇店铺中，不过相比昨日对客人的殷勤招待。虽然对客人仍然是十分的热情，招待依旧周到，不过更显得从容的多。马家在包头虽然不算什么大商家，但是仍然以信誉卓著，买卖公平而小有名气。

    正当李岩送走一个刚刚买了一盒牙膏的客人，刚刚要往回走的时候。

    一个长相富态，穿着干净而没有补丁的皮袄，一绺胡子修理的整整齐齐的中年人正走向李岩所在的店铺。

    李岩停住了脚步，看着来人说：“稀客稀客，原来是泰广商行的兰掌柜，里面请！”

    这泰广商行在包头的实力就比马家强了好几倍，而且在全国各地都有店铺，可不是他马家可比的。

    是以，李岩对兰掌柜十分的客气。

    “呵呵，李岩兄客气了。”

    “不敢当，我……”

    “李岩兄可比我大，这个兄你还是当得的。”

    说完李岩和兰掌柜两人笑着一起走了进去。

    兰进财进了店铺第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整个店里最显眼位置的牙膏。拿起一盒牙膏上下左右来回的翻看。经过了赵军和马晓甜两道加工，整个牙膏的包装显得非常的雅致细腻，没有一点瑕疵。就连见多识广的日升昌票号的兰掌柜都没有挑出毛病来。打开牙膏盒上面的盖子，露出连接的金属活页。这金属活页是基地生产，做工比起这个时代的手工作坊强的不是一星半点。表面光滑，没有毛刺。而且开盖的时候摩擦力恰到好处。这个小细节看的兰进财也是微微点头。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牙膏，当兰进财看到那通体紫金之色的牙膏管和黄金色的牙膏二字之时明显的惊讶了一下。李岩看到日升昌的掌柜都被自己店里最新的产品镇住，忍不住得意了起来。早知道不论黄金紫金自古都是很富贵的颜色。而当这两种颜色放在一起之时，产生的冲击力可不是简单的相加，而是相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