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赌神传说
目送两名少年走向大厅东侧的赌桌，田中缩回椅内，继续在昔日辉煌的回忆中寻求慰藉。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赌场大厅内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响的似乎要将整个赌场的屋顶掀翻。 田中从椅内站起，揉揉耳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大厅内忽然安静下来。田中自嘲的一笑，当年自己可是以听力出名，如今却出现了幻听，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 刚要坐下，大厅内传出比刚才更为响亮的欢呼声，整个赌场大厅都在震动。 一定有了不得的事情发生。 田中冲出小屋，眼前的景象让田中目瞪口呆。 田中用力了揉了揉眼睛。 整个赌场大厅内已经陷入了疯狂，高举双臂的赌客在大厅内与素不相识的人拥抱，那些自持身份的人则在拼命的跺脚。更有半醉的赌客跳上空空的赌台，拼命朝着东侧的一张赌桌跪拜，仿佛看到了神迹。 田中看向东侧的赌桌，心中一颤。 整个赌场大厅只剩一桌客人。其余人将东侧的一张赌桌团团围住，眼中满是癫狂的神色。 不时有人在高喊，“连中十六轮！十六轮啊！” 田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进人群。 赌桌上只有一个客人，正是那名叫做姚远的黑发少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身前的筹码已经堆成了小山。 姚远对面的荷官是田中的老熟人了，长乐赌坊的二号荷官，小山。 田中如日中天的年代他就是长乐赌坊的二号荷官，田中被坂田击败以后，他没有受到牵连，保住了自己二号荷官的位置。 小山身后站着四名年轻的荷官，一个个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应该是前几轮中被替换下来的倒霉鬼。 小山不愧是赌场里打滚了二十年的老手，看上去十分沉稳。 姚远漫不经心的从小山一般的筹码中拿出一枚，筹码仿佛活了过来，自入的在五指间来回翻滚。 周围的人群一阵惊叹。 姚远示意小山继续。 大厅突然静了下来，四周的人群屏住呼吸，盯着小山。 骰盅在小山的手里飞快的旋转，骰子与骰盅发出连绵不断的撞击声。 小山额头的汗珠不停的渗出，摇动骰盅的手却异常的稳定。 “砰。” 骰盅落在赌桌上。 “请客人下注。” 姚远看也不看小山，冲身后的鬼灯水月一笑。 “小。” 鬼灯水月从姚远身后伸出手，用力一推。 “哗啦啦。。” 小山一样的筹码瀑布一样倾泻而下，覆盖整张赌桌。 整个赌场大厅一片死寂，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小山的脸色大变，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滴下。 小山用颤抖的双手打开骰盅。 “一，二，三，小。” 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 震天的欢呼声没有出现，人群似乎都失去了开口的能力，只是看着赌桌上的姚远，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姚远的身上。 田中之后的三十年都没有忘记那一晚。 一名黑发少年就那样平静的坐着，眼睛如太阳一样发出夺目的光芒。 目光所到之处，一片光明。 姚远微笑着从椅子上站起，向四周拱手，“谢谢诸位支持，今天到此为止了。” 人群回过神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摧毁了大厅内每一个人的耳朵，久久不息。 “赌神，赌神。” 不知何人带头喊出声来，瞬间将整个大厅点燃。 赌神的喊声有一种魔力，感染了每一位围观的赌客。 每一名赌客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自己就是那连赢十七轮的幸运儿。 姚远走向田中，人群潮水般的分开。 “田中大叔，我想我应该可以赎回那把刀了。” 整个大厅的目光聚集在二人身上。 坂田瘦小的身躯从田中的身后闪出，三角形的眼睛中带着一丝恨意。 坂田皮笑rou不笑的开口，“客人这就结束了？不如去我那桌再赌上一把如何？” 姚远摇摇头，“不用了，我今天来的目的只是想赎回我弟弟的刀，不是来赌钱，谢谢你的好意。” 坂田眼珠一转，转向田中，“田中，这小子是不是你找来故意拆我台的？看来你是不想在长乐赌坊呆下去了。” 田中手足无措，结结巴巴，“不，不，我刚刚认识他，他是来赎刀的。” 坂田阴笑道：“不知道老板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你就等着像狗一样流浪街头吧。” 坂田高举双手，“各位贵客，我们赌坊怀疑田中与外人勾结，骗取赌坊的钱财，请大家做个见证。” 人群中议论声大作。 “原来是内外勾结，我就说嘛，哪里有连赢十七轮大小的。就是五百年前的伊田赌神重生，恐怕也不能做到。” “伊田赌神做不到，这少年未必做不到，我觉得是坂田嫉妒这少年的赌术，有意诬陷。” 争吵声大作，几名赌客吵得面红耳赤，大厅中一片混乱。 几名打手模样的黑衣人从人群中走出，围向姚远。 田中将心一横，拦在姚远身前，“坂田，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顺眼，你要把我赶出长乐赌坊我认了，不要难为无辜的客人。” 姚远轻轻将身前的田中推开，“请坂田先生带路，既然来到长乐赌坊，不见识一下长乐赌圣的赌术，也是一种遗憾。” 坂田嘴角露出难以察觉的阴笑，昂首挺胸，走向大厅中央的坂田之桌，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坂田站在桌前，得意洋洋的看着对面的姚远，“坂田之桌的玩法很简单，六颗骰子比大小，客人可有异议？” 姚远看着赌桌中央的骰子，“不知道我能否看一下骰子？” 坂田脸上挂着笑，“客人请随意。” 姚远伸手拿过骰子，漫不经心的掂了掂。 姚远愣了一愣，脸色马上恢复。 似笑非笑的看着坂田，“你确定要用这骰子和我赌？” 坂田死死的盯着姚远，心里咯噔一下。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正是，客人如果想换骰子的话，我可以让人再拿一副。” 姚远摆摆手，“我一路上早就听说过长乐赌圣的大名，六颗骰子想必不能体现出长乐赌圣的高超赌术，不如我们再加六颗。” 转头看向四周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大家说好不好？” “好。” 人群顿时喧闹起来，喝彩声，叫好声，起哄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