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艾迪塔故作轻松地说：“骑士先生，你知道吗？我刚刚施放出了真正的魔法。”

    “你攻击他们了？”凯斯汀虽然使用的是问句，但是他的语气是肯定的。

    艾迪塔看了骑士一会儿，无奈地点头说：“为什么事情瞒不过你？是的，我攻击他们了。很可惜的是，我失败了。”

    骑士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抚上了少女低垂的头颅，低声说：“别再做傻事了。”

    “我感觉到了很大的力量，比我以前任何时候感觉到的都要大。但是……”艾迪塔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控制不了那些力量，我伤害不到那个女巫，我甚至没有杀死那两个看守者！”

    “嘘！”凯斯汀阻止了少女继续说下去。他笨拙地抚mo着少女的头发，试图安抚这个受惊的小姑娘：“你不是不是大法师，也不是大魔导师，你只是个不怎么会用魔法的术士。别去奢望那些你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还有，别想着杀人，你不会想要知道杀人之后的感觉的。”

    “抱歉。”艾迪塔平静了一下说道：“希望其他人暂时也不要再做什么了。”

    “这件事是杰斯敏·卡森设计的？”凯斯汀问到。

    艾迪塔点头：“我猜是这样。我想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着科兰德法师他们行动。”

    “她指控布伦斯牧师下毒，但是她又是怎么知道是下毒的？”凯斯汀询问到。

    艾迪塔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怀疑是魔法。我曾经听说过一些中级或是高级魔法中有一些能够对于毒物进行侦测。不过，那两位名义上的受害者只是两个见习法师，如果他们的身份是真实的话，他们施放不出这样的魔法。”

    凯斯汀说道：“或许与你做过的一样，事先将这些高级魔法储存到了什么物体之中。”

    艾迪塔点头，然后冷笑着说：“如果真的是那样，我只能说那个女巫对于这个小镇真的很重视。”

    凯斯汀不太明白地看向少女。

    “中级魔法和高级魔法的储存很困难，并不像我做的那样简单。普通的宝石没有办法成为这样的容器，它们禁受不了那些魔法的力量。”艾迪塔摇头说：“我对于魔法还是不够熟悉，我只知道能够储存中级和高级魔法的材料很珍贵和稀少，但是我不知道这些材料具体都是些什么。”

    凯斯汀点头说：“没有关系，我们会知道的。”

    “好了，我下去看看那个女巫还有什么事情。”艾迪塔站起身，说到。

    “小心一些。”凯斯汀关照到。

    艾迪塔来到小会客厅，杰斯敏·卡森早已坐在长椅上，无聊地打量着四周。而玛索并没有像早上一样留着屋外，他站在小会客厅的窗子边，似乎是在看向窗外，但是艾迪塔感觉得到他的注意力并没有离开她和杰斯敏?卡森。

    “你还有什么事情？”艾迪塔问到。

    杰斯敏·卡森抬起头，看着艾迪塔说：“你不想看到我，所以我非常想出现在你的视线中。”

    艾迪塔坐到长椅上，看着对面的杰斯敏·卡森，她没有理会对方恶劣的玩笑。

    “好吧，无趣的小姑娘。”杰斯敏·卡森挥了挥手，说道：“我需要一些你的魔力。”

    艾迪塔点头说：“可以，但是有条件。”

    “我给你提出条件的机会。”杰斯敏·卡森摆出一副慷慨的样子说到。

    艾迪塔说：“第一个条件是告诉我孩子们在哪里，第二个条件是我要兹鲁达之眼，第三个条件是你不会再杀害小镇中的居民，包括所有人在内。”

    “恩？兹鲁达之眼？”杰斯敏·卡森死死地盯着艾迪塔问道：“你知道兹鲁达之眼是什么吗？”

    “一件空间系神器。”艾迪塔说到。

    杰斯敏·卡森收回锐利的目光，微笑着点头说：“兹鲁达之眼我可以给你，我相信这是那位骑士的任务所需要的物品。原来他来到这哈博尔特山岭是为了这件东西，魔法公会的那些老家伙们的心眼真是有够坏！”说着她大笑起来。

    “不过，那些孩子的下落我却不能够完全告诉你，只能够透露一点，真的只有一点哦。”杰斯敏·卡森用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道小的缝隙。

    艾迪塔惊讶地看着对方，她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她提出的条件在她的想法之中，第一个会比较容易达成，而第二个只是一种试探，而第三个，是一个真正的要求。但是，杰斯敏·卡森表现出的态度却是完全相反。

    “你很惊讶吗？对，你肯定很惊讶。”杰斯敏·卡森大笑着说：“想知道原因吗？”

    艾迪塔没有回应，只是看着杰斯敏·卡森的自我表演。她觉得用这招对付这个女巫虽然很消极，但是却很有用。

    杰斯敏·卡森似乎也习惯了艾迪塔的不回应，继续说道：“因为那个兹鲁达之眼是假的。”

    艾迪塔对于这个消息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因为这件事她了解的不够多，也因为杰斯敏?卡森刚刚的态度已经暗示出一些内容了。

    “你不怀疑我的话？”杰斯敏·卡森问到。

    艾迪塔摇头说：“在这件事上你没有骗我的理由。如果你拒绝我的条件，我对你也没有办法。”

    “是的。”杰斯敏·卡森有些高傲地扬起下巴，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这种姿态对于这场谈话似乎并没有好处。在她收起高傲后，继续说道：“关于兹鲁达之眼，这一切都是魔法公会所设的骗局。这个世界上的确曾经有兹鲁达之眼这件神器，但是我可以保证的是，这件神器并不在魔法公会的手中。魔法公会将所有人都欺骗了，包括你的骑士在内。”

    艾迪塔点头，认同了杰斯敏·卡森的说法。但是，与杰斯敏·卡森不同的是，艾迪塔对于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愤怒的感觉，因为按照她对于兹鲁达之眼重要性的理解，这种结果才是回到了正轨。

    “我很赞赏魔法公会的做法。”艾迪塔说道：“对于你这个擅长这样一个喜爱设计别人的人来说，我很想知道这件事是否令你感到懊恼。”

    “噢，小姑娘，别试图激怒我。这没用。”杰斯敏·卡森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如果兹鲁达之眼是真的，那么你们见到的不会是犬魔和飞头蛮，而是大恶魔。我们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聊天，因为我们不会需要你的魔力。”

    “你们需要我的魔力撕破空间？”艾迪塔问到。她看不透杰斯敏·卡森，对方总是在有意无意的透露出一些信息，而这些信息正是她希望知道的。她不明白杰斯敏·卡森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

    “你可以这样理解，但并不完全正确。不过，魔法公会的那些老家伙们对于这件事的处理显得虚假，又看起来很真实。假的兹鲁达之眼不需要他们太过于费心，但是又不能完全不管，因为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对于兹鲁达之眼有兴趣的人都把目光放在这块假货上面。于是，你的那位可怜的骑士就成了这件事的牺牲品。

    你真的认为一名皇家骑士就能够从我们的手中带回那块宝石吗？我想那位骑士也明白这件事的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还是来了，虽然佩服他的勇气，但是我要说，这真是一个愚蠢的男人。”杰斯敏·卡森慢慢说到。

    对于骑士的信仰，艾迪塔并不想指摘什么，无论在外人看起来是怎么样的，那都是骑士自己的事情。这种忠诚在杰斯敏·卡森口中被形容成愚蠢，但是不得不说，他是一名优秀的皇家骑士。

    艾迪塔知道杰斯敏·卡森在用力引导她去想象某种可能，但是无法否认的是，这种可能确实是存在的。她不想再和杰斯敏·卡森讨论这个问题，好像对方在故意去揭开一个她想刻意否认的想法，这种感觉令她感到很难受。她问道：“我的另外那个条件呢？”

    杰斯敏·卡森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阴谋得逞的微笑，她轻轻说道：“你害怕了，对吗？”

    艾迪塔看着对方的眼睛，坦率地说：“是的，我并不否认我的感受，我的确是害怕了。但是，请你记住，这并不代表你赢了。”

    “噢！真是倔强。”杰斯敏·卡森摇头说：“你的条件很苛刻。我只能说，如果他们安分一些，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至于那位可怜的牧师，他则是被他的同伴抛弃了。”

    “闭嘴！”艾迪塔控制不住地喊道：“你明明知道所有的事情，但是你却故意曲解这些事情！”

    杰斯敏·卡森并没有发怒，依然微笑着说：“请控制一下你的情绪，思科尔洛特小姐。对于那位牧师，我同样敬佩他的勇气和决心。所以，我希望这个小镇上那些愚蠢的人们，能够接受这位牧师的好意，不再去做一些蠢事。这包括你在内，思科尔洛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