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内部突破
“办法倒不是没有，只不过有点阴。”齐明远诡异地笑着说。 “怎么个阴法？”陈馨悦有点好奇。 “先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齐明远给学强打电话，“你上腾龙大厦，我有点事跟你商量。” 在腾龙大厦的小会议室，学强推门而入，见里面只有齐明远一人正在等他，“董事长，你找我？” “把门关上，你先坐下。” 学强坐在齐明远对面，“董事长，有事？” “还记得咱们去省城找的那个人吗？” “记得，那不是永盛地产老总吗？” “对，从省城回来后，大清集团把他和他的永盛地产公司起诉了，官司早已结束，大清集团胜诉。” “好啊！法律是公正的。永盛地产那么大的企业，想不到他们老板太不地道了。” “胜诉归胜诉，但执行起来可难了。” “对方资产转移了？” “他那么大的企业，目前看来资产并没有转移。” “那为什么执行难？” “大清集团请求将对方的销售楼盘作为主要债权主张对象，法院也支持这一主张，执行庭在永盛地产财务科设立了专用账户，由执行庭监管，要求永盛地产将每天的销售收入存进专用账户，但十几天下来，专用账户才收到一千来万进款。永盛地产公司一年的销售收入有一百来亿，每天的平均销售额有三千万左右，十多天才一千来万，让人觉得很不可信。”齐明远说。 “是啊，要是以这个速度回笼，大清集团为永盛地产担保的钱，得几年才能收回来。”学强也觉得不可思议。 “现实情况就是这样，今天找你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面对这种局面，你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第一次听说这种事，还有执行庭的人在那里，我一时还真想不出来。”学强也是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即使派些兄弟到永盛地产的各个售楼处进行暗中监督，去看楼盘的人有的能成交，有些看似谈的不错的，却未必真买房，我的人不可能上前询问每个顾客的成交情况呀。” “是啊，即使真买房的，还要分成全额付款和银行贷款两种情况，暗中监控售楼处，既不现实，也不可行。”齐明远说。 学强思考了好几分钟，“要想解决问题，还得从永盛地产财务科想办法，从他的内部打探情报。” “对，从内部打探消息。” “找他们内部的什么人下手呢？” “一般说来，企业的总出纳掌握全公司的进出资金状况。” “董事长，就这么定了，从他们的总出纳下手。可是----，” “学强，找你商量，就是想让你的人去做这件事，也只有你的人能做这件事。你回去和兄弟们商量一下，只管把事情办好，其他不必考虑。” 学强回去后，把几个办事有头脑的兄弟找来他的办公室，其中少不了栓子和“包打听”小诸葛。 “我刚从大清集团回来，他们遇到这么一件事，兄弟们看看有什么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学强把事情经过说了说。 “靠执行庭那帮大爷，他们这钱三五年收回来就不错了。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一个人借了五万块钱给他的朋友做周转资金，他那个朋友在一家商场经营着两个柜台，当初借钱时，说好利息比银行高百分之二十，使用期限一年。不知道是他朋友生意不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一年到期了，他朋友既不付息又不还本，这个人拿着借条找他朋友要钱，他朋友承认有这回事，就是赖着不还钱。这人一怒之下将他朋友告上法庭，有借条，事实清楚，官司当然赢定了。但是，五万块钱，执行了两年，才要来一万块钱。”小诸葛先讲了办这种事情的难度。 “那是为什么？他朋友在商场不是经营着店面吗？可以让执行庭的人去商场找他朋友啊。”有人说。 “道理谁都知道，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个人赢了官司，他当然得催促执行庭尽快执行，但是，执行庭的人告诉他，被执行人不好找。然而，他去商场明明看见被告正在其铺面正常经营，他给执行庭打电话，就在执行的办事人员快到商场时，被告却关上铺面，溜之大吉了。这样的情况多次出现，其中的原因不言自明。” “大清集团目前面临的状况，和你讲的这个故事有点类似。好了，你的故事到此为止吧，咱们还是说说大清集团这个事。刚才在龙腾大厦，我们已经商量了一个方案，想从永盛地产内部寻求突破。” “内部怎么突破？”栓子问。 “找他们的总出纳，让他把每天的资金进出情况透露出来。” “咱们也不认识永盛地产财务科的总出纳呀！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怎么找人家透露资金进出情况？” “这就是人家找我，也是我找你们商量的目的。”学强说。 “第一步，得先打听到永盛地产财务科的总出纳是谁；第二步，如何与他或她接近；第三部，用什么办法拉他下水。大家说是不是这个套路？”这家伙人称小诸葛，说话办事确实条例清楚。 “你的外号之一就叫‘包打听’，有你在，第一步任务别人抢都抢不去。”学强说。 “我打听完了以后呢？” “以后的事再说，你先打听清楚谁是总出纳。” 要打听某人在企业做什么工作，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只用了两天时间，小诸葛就向学强报告，永盛地产公司财务科的总出纳是个男的，姓蒋，年龄三十八九岁，连他住在哪个小区都打听清楚了。 第二步和第三步合并进行，学强让栓子去做这件事，因为栓子不仅见过世面，对再大场面也不犯怵，而且有头脑，办事稳重，令人放心。 永盛地产公司大门外，栓子和小诸葛把车停在大门右侧的道边，他们坐在车里，在小诸葛的指认下，栓子知道了蒋出纳的车型和车牌号。 正常上下班途中，栓子一连跟了好几天也没有接近蒋出纳的合适机会。礼拜六，栓子不到八点就开车来到蒋出纳居住的小区外面，他在车里等候。 九点左右，一辆银灰色帕萨特从小区出来，栓子认得，那就是蒋出纳的车。他远远地跟在银灰色帕萨特后面，最终见它进了一处大型商场外面的停车场，当天星期六，人多车多，停车场上车辆停放比较混乱，正好利用这个缘由，栓子把车停在了蒋出纳的车前。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栓子望见蒋出纳提着两大袋子物品从商场出来，他做好了准备。 蒋出纳把物品放进银灰色帕萨特的后备箱里，自己钻进驾驶室准备启车，当他准备挂铛加油时，见前面的车挡住他的去路，他按了几声喇叭，对方也没有让开的意思。蒋出纳再次大声按喇叭，从前面车里出来一人，向他挥了一下手，好像是对不起的意思。栓子再次坐进车里，拧了两下钥匙，假装电瓶馈电的样子。 栓子从车里出来，走近银灰帕萨特跟前，“哥们，我那车挡着你的道了，不好意思啊。不知道怎么搞的，电瓶没电了，能不能请你帮我推一把？” 蒋出纳也从车里出来，“你这车不错呀，怎么能馈电呢？” “昨天别人借去开了一天，谁知道怎么搞的。请你帮我推一把。” 栓子坐进车里，蒋出纳在后面使劲推，头两次栓子故意不将钥匙拧到位，第三次打着火了。栓子从车上下来，冲蒋出纳说：“哥们，谢谢啦。” “小事，不用谢。”说着就要回自己车里。 栓子拿出烟递给蒋出纳，“休双休日啊，请问是哪个单位的？贵姓？” “永盛地产的，免贵姓蒋。” “哟，东兴市最大的房地产公司，大单位。周六休息，一定在机关工作？” “我在财务科。” “怪不得。呃，你在财务科工作，我有个朋友正好想买房子，如果找你的话，能不能给他点优惠什么的？” “优惠？好楼盘不好办，地段差点的还差不多。” “那好，到时候我们去找你。” “没问题。” “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说你的号码，我给你打过去。” 过了两天，上午十点半左右，栓子和小诸葛来到永盛地产公司，他们在车里给蒋出纳打电话，“蒋会计你好！” “请问你是哪位？” “咱们见过面的，上礼拜六，在商场外面的停车场，还记得吗？” “哦，想起来了，你看我也是大意，当时都忘了问你的大号。” “我姓高，一般都管我叫栓子，你也叫我栓子就行。” “嗨，你这是----？” “我和朋友去你们的几个楼盘转了转，从你这里路过，现在就在你们公司楼下。” “上我办公室待一会儿。” “不了，这不快到午饭时间了嘛，我这位朋友想请你吃饭，他不是想买房子吗？” “想买房子就买吧，吃饭就免了。” “我们正好从这儿路过，也到吃饭时间了，吃顿便饭，你就给他个面子吧。” “这多不好。” “我们在楼下等你，还是礼拜六你看见的那辆车。” 三人在永盛地产公司附近一家酒店的包间坐下来，“蒋会计，请问你在单位是做什么工作的？” “这----，你的朋友不是要买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