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事在人为
“房子肯定要买，但他还得多看几处楼盘，工薪族买房不容易，他不能仓促决定。”栓子敷衍道。 “上午看了我们的楼盘，觉得怎么样？” “感觉不错，还想多看看。” “蒋会计，你们永盛地产是大企业，同时销售的楼盘不止这两处吧？” “我们每年上百亿的营收，常年有五六处楼盘同时销售。” “哟，不愧是大企业，你们每天的营收得有三四千万呀！” “销售旺季每天进账有四五千万，淡季也有一两千万。” “在这么大的公司上班，你这个总出纳每天应该是忙个不停吧？” “我主要管汇总，每个项目都有具体负责人，他们报上来，通过我这里汇总后，再上报给公司领导。” 饭菜上来后，“喝点什么酒？”栓子问。 “中午不敢喝酒，要喝酒另外找个时间。” 栓子也不客气，因为不喝酒，说话也不多，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午饭就吃完了，随后栓子又开车把蒋会计送回单位。 “栓子，我看老蒋这小子好像不好接近啊。”小诸葛说。 “嗯，有点，不过事在人为。” 第二天下午下班时间，马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栓子正驾车从东往西行驶，前面的车速慢了下来，栓子也踩下了刹车，看样子前面出现了交通事故，但栓子并没有左打方向往前行驶，而是把车靠右停了下来。 栓子从车上下来，他往前走了二三十米，来到三个正在相互理论的人跟前，他们的旁边还有五六个看热闹的。这三人情绪激动，其中两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甚至上前抓住了另一个人的衣领，“你他妈在后面顶了我们的车，你还有理了，我他妈揍你，你信不信？”说着，两人都举起了拳头。 这俩年轻人本来就比另外那个人高出一头，真要是打起来，那人必然吃大亏。就在这时，栓子往前跨出两步，大声吼道：“你们干什么？想两个欺负一个？” 年轻人放下拳头，“不是我们欺负他，而是这小子不讲理，他在后面顶了我们的车，反而怨我们，哪有这样的事！呃，你是谁呀？多管闲事。” 栓子早就看清被揪住衣领那人正是永盛地产的总出纳老蒋，这时，老蒋也看见了栓子，他差点喊出声来，栓子向他一摆手，示意他不要吱声。 “不用管我是谁，你们动手打人就不对，有事说事，有理讲理，交通肇事，有交通法规做依据，有交警秉公处理，你打人能解决什么问题？”栓子说。 看见栓子这块头，而且说话在理，两个年轻人放开了老蒋。 “你们究竟怎么回事？”栓子问。 “我们正在行驶，他在后面给我们顶上了。”年轻人抢先说。 “不是这么回事，是他们故意急刹车。”老蒋辩解道。 栓子走近车前看了看，“顶的不严重，没啥大事，到4S店也就几百块钱的事，你们还报警吗？” 双方都不吱声，栓子说：“如果选择报警，首先，你们的车都得被拖到指定停车场，光拖车费停车费，你们算账了吗？再说，如果惊动保险公司，下一年的保费优惠就没有了。另外，就这么点事，我估计交警到场也是劝你们相互协商解决。你们自己拿主意吧。” 双方还是不说话，栓子说：“现在是下班时间，大家都急着回家，我当个中间人，说句话。因为本身事情不大，我建议后面车辆的司机给前面车辆五百块钱，然后各走各的，互不牵涉。你们觉得怎么样？” “行，我听这位朋友的。”老蒋先表态。 “你们呢？”栓子问两位年轻人。 “这位大哥也是一番好心，行啊，咱们就给这位大哥一个面子。”两位青年像是相互说话。 老蒋给完钱，前面那辆车开走了，他过来握着栓子的手，“怎么这么巧？幸好你赶上了，这两个小子才他妈不讲理呢，明明是他们的错，反而怨我，还想动手。” “我下午外出办事，也是急着往家赶，老远看见这里有事，就把车速减下来，走到离这里不远处，看见了你的车，我就把车在道边停下，走过来一看，果然是你，那两个家伙正抓住你，我赶上了，哪能让他们对你动手？”栓子说。 “多谢哥们，要不是你赶上了，这两个小子真可能动手。” “别客气，赶上了，咱们又是熟人，这不算什么。时间不早了，说不定家里人都等着，咱们还是赶快回家吧，虚惊一场，别让家人跟着担心。”栓子说完就要往自己的车走去。 “呃，咱俩年龄差不多吧？”老蒋问。 “我七八年的。”栓子站住了。 “那我比你大，我七七年的，这么说我真得管你叫兄弟了。”老蒋道。 “啥兄弟不兄弟的，如果你觉得我行，咱俩就是哥们。”栓子这人，历来豪爽。 “昨天中午没有喝酒，这两天咱们找个时间好好聚聚，我请客，怎么样？” “行啊，不过谁请客都无所谓。” 老蒋走后，栓子接到一个电话，“哥，走了吗？”这个电话是刚才那两个年轻人打来的。 “走了，刚走。” “他没有看出什么来吧？” “他只顾胆战心惊了，哪能顾得上看呀！” 原来，刚才的一幕是栓子导演的，他让两个小兄弟开着一辆车，等在永盛地产公司大门外，下班后见到老蒋的车就跟上去超过他，然后利用娴熟的车技制造一起小事故，栓子则开车跟在他们后面，见机行事。 这老蒋一直在企业的机关工作，他和公司基层员工都很少打交道，见到这种阵势，当然顾不得观察剧情是不是真实合理了，只要有人替他解围，他就巴不得让事情早点过去。 栓子利用这出假戏，达到了接近老蒋的目的，但以他的办事风格，绝不会对老蒋造成任何伤害。 果不其然，只隔了一天，下午三点多，栓子接到蒋会计的电话，“兄弟，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哎哟，你还当真啊？”栓子没把当时随便说的一句话放在心上。 “说了的事，该怎么办就得怎么办。” “那好，你那边都有谁呀？” “我这边就我自己，你那边带上几个人都行。” “我带上那天中午那个朋友，咱们喝酒，让他开车。” “好，我这就定酒店。” 也许在总出纳这个岗位长期锻炼的缘由，别看老蒋身材瘦弱，酒量却不小。他和栓子手把一，每人一瓶酒，虽然看着跌跌撞撞，最后却都喝完了，老蒋也差不多了。栓子的酒量是老蒋不能比的，俗话说身大力不亏，栓子一般不喝酒，要是非喝不可，他一使劲，喝下二斤酒也不会失态。但这个场合，老蒋都喝不下去了，栓子当然也不愿再喝。 小诸葛要去结账，老蒋说啥也不让，“我请客，让你们结账，我成什么人了？” “好，吃饭你结账，吃完饭咱们是去练歌房还是洗浴中心？”栓子问。 “还去吗？”老蒋显然有点动心。 “时间还早，去吧。” “那就去练歌房。” 三人驱车来到一家位置比较隐蔽的练歌房，据说这里除了唱歌跳舞，还有别的服务项目。 他们被安排在一个中型包间，同时邀请了三位陪唱人员。老蒋已经醉意朦胧，他对唱歌根本提不起兴趣，坐在沙发上歇了一阵子，便在语言和动作上对女服务员暧昧起来。 小诸葛暗示女服务员引导老蒋进行特殊服务，老蒋半推半就，跟着服务员出了包间。 外号也叫包打听的小诸葛，与这家练歌房的老板很熟悉，他在这里进出行走非常随便，无论老板还是工作人员，对他都没有介意。 在老蒋享受着鱼水之欢的时候，小诸葛偷着用手机给录了一小段视频，栓子觉得这有点阴，他告诉栓子，这是备用材料，也许将来用得着，但愿用不着。 过了十来天，栓子约请老蒋喝酒。事情已经铺垫到这种程度，该到摊牌的时候了。 酒过三巡，栓子说：“通过这段时间交往，你认为咱俩这关系处的怎么样？” “很好啊！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老蒋说。 “我想向你打听点事。” “随便问，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我想问问你们公司在房地产销售这一块，每天能有多少进帐？这些钱又被分配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你怎么关心这种事情？”老蒋始料不及。 “知道大清集团吗？” “这个---，大清集团是东兴市最大的民营企业，谁不知道啊！这跟大清集团有什么关系？”老蒋还是莫名其妙。 “我继续往下说。你们公司是不是和大清集团有经济纠纷？都打官司了，而且你们输了。” “这件事我倒是知道，但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跟你直说吧，我正是代表大清集团向你打探这件事。” “哦----！”老蒋如梦初醒，“可是兄弟，这是我们公司的机密啊！” “我知道这是你们的机密，如果是公开消息，我也用不着为难你呀！” “你知道，我是公司的总出纳，说起来也算是公司高管，往外透露公司机密，就是损害公司利益，相当于背叛公司啊！”老蒋说话时，脸型都变了。 “你是自己束缚自己，情况有那么严重吗？” “作为公司高管，我们签过保密协议的。” “大不了走人，你还非要从一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