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富贵（2）

    我看着刘富贵的神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告诉他只要握着未选之路，也就是他手里这块石头，想象自己想做出的选择，然后通过忘川局的后门扔出去，你就可以选自己的未选之路了。

    他听的一头雾水，问道：“那我呢？我也要一起过去吗？”

    “你过不去了。”我回答道，“因为你付出的是全部。”

    你将会以未选之路的生命轨迹存活一世，等这一世死去后，他会带着未选之路回到忘川局，届时你就会获得这一世的记忆。同时，你将会消散，不入轮回。

    他听完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他握着未选之路的手却一直在颤抖。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深吸了一口气，问到：“那个未选之路的我回来之前，我会怎么样？”我告诉他，他将会和我一起等他。

    我也不清楚他更改了生前的什么决定，只见他闭上了双眼，双手青筋暴起，用力握着未选之路。当他再睁开眼时已是一片赤红，他用力将手里的石头扔出了门，好似将自己的遗憾和不甘全部丢了出去。

    之后，他仿佛失去了力气，踉跄着走到了忘川局前的石碑边上坐下，嘴里不清不楚的念叨着。

    之后的日子里他就和我一起处理忘川局的事情，给新来的人介绍规则，帮助他们轮回。他问我是不是每个人都会到忘川局来，我和他说，那不可能，不是每个去世的人都可以轮回的。

    忘川局里的商品越来越多，我曾突发奇想让人带着记忆转世会是一个什么光景，但我没能成功，带着记忆的人出不去忘川局。

    忘川局的生活非常平淡，他也只是无聊的度过一天又一天，我问过他想象的未选之路会是什么样子的，他不说话。他只是会在闲暇的时光抚摸忘川河岸的石碑，看着对岸的人，看着即将到来的自己。

    有一天，他在望向河岸时神情严肃，忽然冲向了忘川河，但他失败了，没人可以回去，忘川河把他送回了河岸，他死不了，但也活不下去。

    他醒来后发疯一样的找到我，他指着河对岸说道，他回来了。是他自己，是和他一样的人，没有人会认错自己的。

    我告诉富贵让他再等等，未选之路一定会回来的，他没再说话，但从他望向对岸的眼神我就知道，他还是记挂着未选之路的，记挂着上一世的遗憾。

    河对岸的未选之路不知什么时候才会过来，刘富贵也不再帮其他人介绍轮回商品了，他每天只是等着。有人问他在干什么，他也只是回答，在等人，在等自己。其他人看他神经兮兮的就不再理会他了。

    终于，未选之路回来了，他刚刚渡过忘川河却没有直接进忘川局，而是四下寻找着什么，好像在找人一样。

    刘富贵走了过去，他看着未选之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倒是未选之路先开口问道：“这里是地府吧？我想问一下您看到过一个女孩吗，手臂上有一块红色胎记的？”

    刘富贵心里一颤，他知道自己之前与自己纠葛不断的地主女儿，王雪婵便是右手臂上有一块红色胎记。他刚想张口，我就过去了。

    “二位进忘川局说吧，我给你们准备了一间屋子。”未选之路和刘富贵都有些错愕，转瞬间被转移到了一间空屋子里，屋子中间有两把椅子，而我已经消失了。准确的说，我在屋外听着他俩的对话。只是开头便已出乎了我的预料。

    “你叫刘富贵还是刘全德？”

    “我叫王全德。”

    “雪婵怎么了？你为何一进来就找她？”

    “她死了，被我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