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鲁国使臣到来
“尊贵的犬戎王,我们历经艰苦到达这里就是来采买草原的特产的,我们才从俎昂氏族那边过来的。”齐掌柜说道。 犬戎王博尔金敕仍旧没有说话,不过抬起头看着他们,那个鼠须的男子,将齐掌柜的话翻译了一遍。原来博尔金敕并不懂得中原的官话。听过之后,博尔金敕放下了手里的弯刀,对他们叽里咕噜说了一串。那个鼠须男子翻译说道:“我犬戎王说,如果你们是真正过来交换物资的好朋友,我们犬戎自然欢迎,如果你们是有其他的目的和用心,就是我们犬戎的敌人,犬戎的敌人是要被喂狼群的。” “没有没有。”齐掌柜急忙说道,“我是犬戎的好朋友,是俎昂氏的好朋友,我来就是为了驼峰和甘草。” “你可认得我?”一直没有说话的阿提壶坦说道,手里不紧不慢的割下一片羊rou,递到嘴里慢慢嚼着。 “不认得。不知道这位尊贵的大人如何称呼?”齐掌柜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位是鬼方国的阿提壶坦王子,被你们中原人追杀,才回到我们草原上来。”鼠须男子说道。 “我们是开酒楼的,并不知道这些啊。”齐掌柜说道,恭敬的对着阿提壶坦施礼,“见过阿提壶坦王子。” 阿提壶坦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从哪里来啊?” “我们从焱国而来。”齐掌柜回答。 “焱国?”阿提壶坦眉毛微微一挑,继续说道:“你们是焱国人么?” “我们是齐国人,在焱国开的酒楼。煌候也经常光临我们的酒楼的。” 鼠须男子和阿提壶坦交换一下眼神,对着犬戎王博尔金敕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串。博尔金敕想了一会也对着鼠须男子说了一串。鼠须男子扭头对着齐掌柜说道:“你们远来辛苦了,昨日又遇到暴风雨,你们先去歇息,我们犬戎非常好客,你们是朋友就能得到我们最好的款待,明日我们再说货物的事情。今晚我们一起喝酒。” 齐掌柜这才长舒一口气,对着三个人分别行礼后,才离开了博尔金敕的王帐。外边的侍卫带着他们来到距离王帐不远的一处帐篷旁边,招待他们在这里歇息,进去一看,帐篷里点着火盆,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热烘烘的,靠近最里面的位置摆放了三张条案,上边摆满了水果,rou食和奶酒。齐掌柜带着两名伙计坐下来,这几天的赶路,三个人也确实疲惫不堪了,昨天的一场暴风雨又差点遇难,现在松下一口气觉得浑身酸疼难忍,齐掌柜还有心事,那两个伙计却已经累得不行也饿的不行了,坐在毯子上,抓起牛羊rou大口吃了起来。 齐掌柜却吃不下去,虽然昨天的大雨冲走啦他们的干粮和清水,到现在自己也只在到达了犬戎部之后喝了一些水,刚才在王帐的情形却让他心里深感不安。那个鼠须男子身份不祥,看容貌似乎像是中原人,阿提壶坦也确认并没有在焱国被剿灭,安然的坐在犬戎部的王帐内,似乎很受重视。犬戎王博尔金敕看起来也并不像很欢迎他们的样子,是不是他们看出来什么了?仔细想想又不太可能,自己一路过来也没有如何啊?就这样心神不宁的胡思乱想着。慢慢的天色暗下来了,草原的夜晚格外的寒冷,侍卫给他们送进来几张羊皮让他们裹在身上御寒,但是并没有请他们去喝酒的意思。齐掌柜想出去走走,却被门口守卫的人给挡了回来。齐掌柜知道是出问题了。 第二日清晨,一夜未眠的齐掌柜被几个侍卫请到了一所帐篷里,这座帐篷也是全用牛皮围裹,里边铺着厚厚的地毯,墙上还挂着毛毡和弓箭等等,正中央一个火盆烧着炭,里面只有两个人,阿提壶坦和昨日所见的鼠须男子。齐掌柜进来后先行礼,之后站立在那里。鼠须男子微微一笑说道:“昨晚休息的可好啊,你们长途赶路,必然辛苦,所以昨晚也没有宴请,想让你们好好歇息。” “多谢,多谢。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齐掌柜说道。 “我叫做子山,也是中原人士,来到草原已经二十余年了。原本是商国人士,祖居朝歌城内。如今给犬戎王做通事。”鼠须男子手捻着自己的胡须说道。 “子山大人。”齐掌柜再次深深施礼。 “有一件事情,我想问问齐掌柜。”阿提壶坦说道。“你们从焱国出来进入大漠,为何对我鬼方的事情如此关心,一路打听呢?可是在为什么人打探消息么?” 齐掌柜昨晚早就想好了应答之策,微微一笑说道,“王子说的哪里话?王子如草原上的雄鹰一般,我也没有打听,每过一个氏族部落,就会听到王子的故事和英勇,实在是配服。能够带着族人不具千辛万苦也要回到草原,实在佩服。” “你说煌候经常到你们酒楼去,你可知煌候与我相识?”阿提壶坦看着齐掌柜,脸上似笑非笑。 “这个小人确实不知,昨日如此说,只是想说王子想必知道焱国的煌候,来证明小人说的是真话啊。” “既然都是真话,何必一再强调自己说的是真话啊?”子山在一旁说道,一句话让齐掌柜背后的汗都下来了。 “我暂且不管你真话假话,就当做你是来草原上采买物资的吧,不过这些物资才不久交还给了其他部族,要想攒齐你们需要的数量,还需要一段日子,这来回的路途也不容易,那你们就在这里等等吧。犬戎的大王想你们留下来,等到来年能把物资备齐了,你们再回去吧。这些日子就在这里喝酒吃rou,哈哈哈哈。” 齐掌柜知道这是把他们扣下来了,不让他们回去中原,也是不让他们万一回去走漏了消息,时间久了,风声平息了,才能回去。好歹没有被直接杀掉,也不敢推辞不允,只有赔笑答应下来。 阿提壶坦看到齐掌柜他们答应了,冲子山使个眼色。子山喊了一身,流水一般的美酒,牛羊rou端过来,大家坐在一起,吃喝起来。 焱国之内,煌候申屠依旧带着乾丰打猎游玩,乾熊忙于整顿国事,这一日,有使团前来。乃是鲁国派来使团,为首使节叫做鲁艾,是鲁国的大夫。侍卫带领鲁艾到了焱国大殿会见焱候乾熊。鲁艾递交了国书,躬身行礼。 乾熊细细看了国书,上面列了使团的名字,时间,拜见焱候的礼单等等,下面有鲁公的大印,并没有说明是何事由。乾熊看着下首的鲁艾,鲁艾向上拱手说道:“焱候安好,我鲁公差我出使焱国,一来是代鲁公表示慰问和思念之心,鲁公曾与焱候与牧野并肩作战,共伐商纣,焱候更是功勋卓著,只可惜没有时间好好盘踞,鲁公心中一直遗憾非常,此次拆迁鲁艾前来,奉上礼单,略表万之一二。”
焱候乾熊笑容满面,心中也在快速思虑,自己与鲁公并无交集,在牧野之战中,鲁公是武王长子,虽说随父上了战场,可是表现平平,二人更无过多言语。思念之言不过客气而已,相比还有其他事情,多半与鬼方有关。即便如此,还是要过得去。乾熊起身哈哈一笑,说了一番客气话,又吩咐身边使从,去准备丰厚回礼。鲁艾替鲁公谢过,停顿一下继续说道:“还有一事,鲁公临行之时召外臣嘱托,有一事要叨扰焱候了。” “但说无妨。”焱候乾熊说道。 “鹿虿将军回去之后,禀报鲁公鬼方之事,闻言患酋已被击毙,但是首级并没有带回,焱候念及往日情义,将患酋首级在焱国安葬了,鲁公深感焱候重情重义,鬼方叛逆乃是商国余孽,与焱候相识却是在商朝之时,如今鬼方不念天下初定,依附余孽妄图复辟,鲁公奉天子病沿路绞杀,焱候大义当先,助我鹿虿将军将余孽铲除干净,又不忘朋友恩情,不让其尸身受辱,冒险留下安葬。我鲁公最重理法,对焱候此举万分感动,特此差外臣到此,对焱候此举措表示大赞,并以上书天子,为焱候义举颂扬。” 乾熊听着鲁艾此说,心中忐忑,料想后边必然还有言辞,当即也不答话,此时煌候申屠才从郊外赶回,也来到大殿。鲁艾连忙重新见礼,客道一番。申屠做好,身边侍从在耳朵边小声说了刚才的情况。 鲁艾继续说道:“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周国天下初定,商纣余孽尚未完全肃清,东南沿海时有叛乱,中原之中也并非一片安稳,尚有暗潮汹涌。鬼方此举,天子震怒,势要将其彻底平叛。鹿虿将军回鲁国之后没按照鲁公要求带回患酋首级,鲁公虽感念焱候大义,但事非寻常,已经将鹿虿禁足府内,差外臣前来,再次确认此事,还请焱候,煌候多多见谅。”